北京这地方每几十年就有一个人成精

qiuri @ 2019年08月15日 人物

来源:@四味毒叔女编导们  

文 | 素生


 

“我叫阿城,姓钟。今年开始写东西,在《上海文学》等刊物上发了几篇中短篇小说,署名就是阿城。

 

为的是对自己的文字负责。出生于1949年清明节。中国人怀念死人的时候,我糊糊涂涂地来了。半年之后,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。按传统的说法,我也算是旧社会过来的人。这之后,是小学、中学。中学未完,文化“革命”了。

 

于是去山西、内蒙插队,后来又去云南,如是者十多年。1979年返回北京。娶妻。找到一份工作。生子,与别人的孩子一样可爱。这样的经历不超出任何中国人的想像力。

 

大家怎么活过,我就怎么活过。大家怎么活着,我也怎么活着。

 

有一点不同的是,我写些字,投到能铅印出来的地方,换一些钱来贴补家用。但这与一个出外打零工的木匠一样,也是手艺人。

 

因此,我与大家一样,没有什么不同。 ”

 

 






上述摘自阿城先生因《会餐》获奖,《作家》杂志需要阿城自书小传时的原文。

 

我知道阿城,是通过一位朋友讲起自己那位爱读书的母亲时,说要是阿城的每一套文集,她都会收藏。

 

对于阿城,太多人提及的是他讲故事的能力,对角线读书的奇事以及文学作品上的简洁和准确。

 

近期发布了《鸟鸣嘤嘤》首张海报,除了由田壮壮执导之外,公布的消息就只有根据阿城的小说《树王》改编。

 

 





放下导筒的十年间,田壮壮老师不仅在认真教书,而且还监制、饰演了一些影片。这次再回江湖,选择了再次与阿城合作,继《小城之春》、《吴清源》之后,两人合力将《树王》搬上荧幕。

 

 


《吴清源》剧照



众人都称阿城为奇人,朔爷那句:“我以为北京这地方每几十年就要有一个人成精,这几十年养成精的就是阿城。”概括的也是到位。

 

早年间,听闻侯孝贤在拍摄期间,用碎纸片造雪景,感觉怎么也不对,叫来阿城解决问题,在监视器前打量之后。阿城将纸使劲拽一拽,拽松再撕。飘落速度慢了,侯导满意了。

 

 





此类事情不胜枚举,这位木工活能手打一套家具,在美国自己拼装老爷车的作家,可谓各个面都有被人称道的奇事。

 

担任编剧是近几年阿城较新的状态,但其实从1985年开始,他已经担任谢晋导演《芙蓉镇》的编剧,之后和关锦鹏合作了《三个女人的故事》、与胡金铨共同担任神话恐怖电影《画皮之阴阳法王》的编剧。

 

距离最近的当属2015年与朱天文、谢海盟、侯孝贤等人创作《刺客聂隐娘》剧本。影片上映之后,便流出一句:“阿城的精彩,侯孝贤也拍不出来”。



据坊间传闻,在剧本创作期间,就“聂隐娘”的定位,阿城提出其应藏身于“光与影”的交际,并解释唐代建筑采光主要依靠屋檐与屋檐的间隙,又聊到聂隐娘如何潜入室内俯身梁上的细节,让人大呼精彩!

 

 






但阿城故事讲述之后,提到的执行问题就没几个人在意,直到几年后初版剪辑出来,诸多讲述中的细节没见到,侯导虽虚心辩解但也坦言,阿城说的实在精彩,无奈手边资源有限。

 

 






对于故事的讲述目前很少有人能做到像阿城般简练,更多的人称其为作家中的作家,虽近几年少有新的动静。但人不在江湖,江湖中却到处是他的传言。

 





每隔一段时间,人们会发现自己所处的生活或时代,有不少事情已经被阿城戳破,反过头再去聊,再去引用。

 

聊起他的文章和视频也是隔三差五就能看到一些,您正在看的这篇也算是其中一篇。

 

可能是怕年轻人不了解,也可能是被几句话戳到,忍不住拿来分享。但阿城的故事其实乍看之下,相较内容,强劲的短句更容易被人记住。

 

这被更多人定义为顽强的拒绝欧化语言中庞杂的修饰从句。更多人看来是他对生活的观察,以阿城自己的话说,他这属于“观察性人格”。

 

早些年,阿城还想开个公司,但忙活到头也没赚到几个钱,友人问及此事,他只道一句:“光顾着观察人了。”

 

他能留意每次搬家之后,附近有没有一个傻子,能针对每人都有的鼻子聊些看法,写一脸结实黑肉的骑手,还能讲述一个老张和女儿美丽的故事。

 

就这样,那个称自己为“中年作者”的阿城不经意间影响着诸多读者、作家。

 





对生活他好像从来没有鄙夷的态度,当谢晋和滕文骥拉着他写剧本的时候,他感觉比写小说赚钱就去了,他没感觉这有问题,毕竟自己有嘴,老婆孩子都有嘴,衣食是顶大的事。

 

而更多的了解之后,会发现阿城更用心的是生活。记得之前有人听说阿城还教过钢琴就很佩服,没想到这个人会这么多。但他教钢琴但不教人弹钢琴,他要去教的是那些琴技已经挺高,从艺术修养上面、格调理解和演绎方面,给予调教和指导。

 

这位甚至能了解到“女人的首饰,源头在两河流域”的人算得上是当代的“杂家”。关于他的事情是分享不完的,而且太多都聊烂了,最后分享一个。

 

很多文章聊起阿城都会提及他的父亲,但少有将“阿老”放在一个父亲身份上聊的。

 

阿城自述在写作这件事情上的初衷是贴补家用,而在《棋王》之后他小有名气,但是带着儿子去吃冰棍,三根冰棍,没撑过几分钟。然后眼巴巴看着他说着:“还要!”

 

且不说对吃有些研究的阿城,只要是个父亲谁不想让儿子把世界吃光。但当时的阿城手头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再买一根。

 

当下他就想等自己写的东西多了,就用稿费搞一个冰棍基金会,让孩子们在伏天都能吃一点凉东西。

 





到这里结束,这篇没有洗白没有恰饭没有过度吹捧,超不出中国人的想象力。

 

少有露面的阿城先生更多的故事不接触也了解不到,算是写了些别人聊过的事,看过之后我们该怎么活着,还是怎么活着,没什么不同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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