琦殿:在一个“人人都想当网红”的时代,为什么她想当作家?
qiuri @ 2018年06月06日 乐活
作者:@一头萌鹿
封面新闻记者 张路延 这是一个需要pick偶像的时代。 相比大众偶像时期的普适性和遥不可及,pick这一个行为本身,无疑多了一种来自个体选择的主观能动性,而对应的偶像,不再是崇拜那么虚无,更有一种切实的“想要成为的人”投射。这同样也意味着心理距离的缩短,所以,应运而生的网红比明星更有亲近感,虽然也隔着网络的藩篱。 琦殿,就是一个pick的结果。在人人都想当网红的时代,她已经足足红了近十年,相对冲着流量变现的新生代网红,这种早期只为自我表达和分享红起来的人,无疑让粉丝更有持久性和忠诚度。
琦殿新书《请说我美》 这在她“七年磨一剑”所出的新书中可见一斑,在图书出版业不算景气的今天,《请说我美》保持了不错的销量,而五月、六月辗转数个城市的签售会里,也有各地粉丝前来线下“扎场子”。 “有人开玩笑,说‘白嫖’你多年微博,总算付了回钱”,在接受封面新闻专访时,琦殿仍然保持着一向的快人快语,并且不忌讳言语的矫饰,但早期让她横空出世的“女流氓”风,却已远离。在出位成为现行走红法则的时候,她反而变得收敛起来,“我运气太好,得到太多,我有责任感,我需要去回馈。” 琦殿说,关于自己的走红,她认为是一种“天大的幸运”,而她也从中获得了红利,她需要去付出而不是索取,写书是她的出口。 “我不想开网店,也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IP,我活在网络里,这是大家给我的一种保护,让我沉浸在里面,我想回馈,过了这么多年,终于到了一天,我的经历形成了一个踏实的价值观,我可以告诉大家了,那我写下来,我还会一直写下去,相比网红,我更情愿有天贴上作家的标签。” 我需要更多的资格 早在几年前,琦殿就收到过数次出版社邀约,请她出书,但她选择了拒绝。 “我觉得我不配,我或许把微博140个字玩得很熟练,但140字以外,我有什么?我能传递什么?我没有一个真正的、完整的东西可以拿出来。” 这种逻辑,显然有悖于现下的成功学,正如邀约者所言,微博拥有500多万粉丝的她,“有人愿意为你买单,这就是你的资格”,而许多所谓跨界的畅销书作者,也不是为了写作而出书,只是一切为了“我这个IP服务”,这种现象,让琦殿觉得“很难过”: 写作仿佛只成了一层镀金,我是中文系的,我一直觉得写作是件了不起的事情, 写作对我而言有种敬畏感,就拿标签或头衔来说,作家是我愿意为之奋斗的,网红不是,如果粉丝多就意味着有资格,那我需要更多的资格,红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,我不能滥用幸运,被其反噬。 这种“有资格”的契机,直到2016年才来临。
琦殿 当时的琦殿,在经历了三份工作和三段感情后辞职,悠游半年后,她在北京和一位出过书的朋友见面,对方跟她说“写书吧,这是能让你安身立命的事情,而那一刻,她突然觉得时候到了”。 在之后的很多场合里,她也多次把写作和安身立命联系在一起,而真正的信奉者,或许只有她自己,她毫不讳言在网红生涯中,她得到了红利,比如“安身”的能力,但却从不曾“立命”,后者显然对她更重要。 “我知道很多年轻人都想当网红,因为是捷径,也有一些网红朋友会说以前很苦现在物质好了,但我会对此保持警惕,也会慎言,网红确实给我带来了好处,我理解他们的想法,但我不能传递这种价值观。” 对琦殿而言,她想要能托住自己的东西,一个当别人问她是做什么的,而非“我只是网红”的一个答案。 写作是她选择的仪式。 暂时无法脱离自己来写作 书一出版,琦殿的微博认证,就从“知名情感博主”变成了“《请说我美》作者”。 “很多人提醒我,这个认证修改后,可能会影响到接推广等,但我改得很坚定”,对“网上网下都是同一个人”的她而言,情感博主是她最著名的标签,也是她赖以生存的资本之一,她却勇敢的选择了剥离,而作家是她企及的目标,“现在,我还没资格说自己是作家,只能说是作者,我希望有一天能成为作家。” 对她而言,这本书犹如另一种形式的自传,从生理年龄18岁心理年龄未知开始,她与这个世界的磨合,对年轻人而言,这是一个共通的剧烈动荡的几年,而情感于人的比例,占得很重。 “对过去的七年,就像一场大梦般,我要做一个交代,我也很庆幸我的状态慢慢稳起来了,这些很激烈的经历后,终于形成了一个踏实的价值观,我可以告诉大家了,一种不只是微博发发吃喝买买买简单共鸣的东西,而是关乎人的成长。” 这对她而言,并非是容易的事情,前八个月书写的东西,几乎都被她删掉,因为发现“自己在迎合,我太清楚网络的套路了,我发现时,把套路的东西全部删掉了,推翻重来,之后再写,是掏心掏肺的真东西。” 这些“掏心掏肺”里,有情感表达、有生活感知、有感情的方法论、有饮食男女、甚至还有朋友的故事…… “我暂时无法脱离自己来写作,我写自己也写别人,我算是同理心很重的人,我会去感受他人的感受,跟着他(她)水里火里走一趟,哪怕写别人,也有我的影子,我是非常痛苦的写作者。” 这个过程,让她感受到有别于微博书写以外的东西,“有次签售时,一个小姑娘问我‘你觉得写作是不是在贩卖灵魂吗’,我说不是,如果说微博可能是一种贩卖情绪,但写作不是贩卖,它是对灵魂的挖掘。” 这种挖掘,给予了她久违的笃定。 “微博的生命力很短,对方如果那五分钟没刷,你这条就看不到了,书不是,它的寿命很长,它是作者反复思考的结果,而剩下的生命,不同的读者会延续下去,我有时看读者的书评,会从不一样的视角,再读懂一下自己。” 成为网红那一刻,我就焦虑了 有别于过往人因书而红的逻辑,人红而出书成为了一种新的法则,琦殿并不讳言,自己也是这种时代特色的结果。 琦殿新书签售现场合影琦殿新书签售现场合影 “我第一本书也是粉丝经济,就像很多粉丝来买书一样,开玩笑说‘白嫖’你多年微博,总算付了回钱,他们不仅是第一批购买力,还会帮忙去安利、去推荐,但更令我高兴的,是购买不会在这里就结束了,会有新的读者出现,他们代表书本身具有的价值。” 对琦殿而言,对自己的年少走红,她一直保持警惕,“成为网红那一刻,我就焦虑了。” 一方面,她觉得自己能够成为网红,属于被“这个时代选中的人”,另一方面,她把这种“为什么选择你”视作为“天大的幸运”,“我对这种运气感到不安,我凭什么得到这份运气,我从世道中得到太多,我又能拿什么去回馈?” 在她所经营的自媒体上,也可以看到这种转折,这个因言辞犀利走红的人,反倒在以撕、怼为走红法则的当下,变得收敛起来,“我能感受到对粉丝的影响,我没办法说自己不是舆论领袖,我需要考虑到对他人的影响,当个好人。” 琦殿说,她的微博里,每天都会有很多私信,她都会看,也会回复其中一些,但仍然感受到强烈的无力感,“很多痛苦的、迷茫的、无助的内容,我觉得发几行文字安慰,这种安慰是浅薄的,我需要传递一些更坚定的东西。” 这种坚定的载体,她觉得写作更合适,她说,作为一个身在其间的人,她亲身经历了网络的诸多时期,无论它是否还出于狂欢和兴盛期,“我清楚自己到了另外一个节点,我需要换个地方产出了。” 琦殿说,写作将是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会坚持做的事情,并且会有不同的尝试: “我会继续写书,跟第一本有点自述类比,相对更独立完整的书,比如小说,我下一本可能会写几个女性的故事,会有我和朋友的影子,然后,慢慢地,我会再试着脱离自己去写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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